安稳【七】
【好久没更
希望喜欢(｡･ω･｡)ﾉ♡】
车子开过一个沟坎，猛地向上颠一下。吴邪低哼一声，伸脚踹驾驶座的椅背：“靠，死胖子你开稳点。”
胖子嘴里叼着烟，车里弥漫着烟草的味道：“嗯嗯嗯。”
又是一个大坎，吴邪一声“擦”还没说出口，就被张起灵揽到怀里，很轻地掀开衣角：“没事，疼吗。”
吴邪极其婉转地哼一声：“疼……”
王盟跟着很婉转地学一声：“小哥，疼。”
张起灵转头看他一眼，王盟转头看看窗外：“咳咳咳今天晚上的月亮挺好啊。”
一直坐在副驾驶的大奎从地图里抬起头：“别闹了，一会胖子和王盟蹲A点B点，大邪和小哥蹲C点，我蹲出口，就是D点。你们看看地图。”
张起灵接过地图展开，吴邪和王盟凑过来看。
“让张起灵去你那，出口一个人盯不住。”半晌，吴邪开口道。
“小哥第一次伏击，你又有伤，你俩在一块好些。”
“小哥没问题，他枪法很准。”大奎有些犹豫，吴邪转头看看张起灵。张起灵低头看着地图，脸隐在暗处。
吴邪想起他还上中学那会儿，每次吴邪要出任务，张起灵都这样站在门边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“我和小哥守出口吧，大奎你守C。”吴邪忽然开口，张起灵翻一下地图，“我同意。”
胖子插一句嘴：“这样好，吴邪又没伤在手上，枪法没的说。”
大奎点点头：“那就这样。试试电台。”
把车在林子里隐蔽好，几个人分散到各自的射击点。听瞎子说，这是充罗第一次用这一拨人，所以会亲自来。如果这次抓不到他，之后可能不好再抓。
吴邪蹲在一个小土坡后面，张起灵伏在稍矮一点的地方，像豹子一样弓着腰，警戒的样子。
毒贩有的时候不会按线报的时间来，缉毒警就要戒备一天两天甚至更久。
电台里很安静，胖子隔一会通报一次情况，并没有人来。吴邪稍稍分心，眼神不自觉地飘到张起灵黑色的碎发上。张起灵十七岁那年，自己带他去看电影，偏偏被毒贩手下逃脱的人认出来，记下了张起灵的样子。一个月后毒贩拿着刀去砍张起灵，被张起灵一路打到警察局。吴邪去警察局领人的时候，张起灵裤子上有一滴小小的血花。吴邪紧张的去撩他的裤脚，张起灵按住他的手：“我没想把他打吐血的，力气没控制好。”
尽管很不应该，吴邪还是在警局里笑起来。
不想告诉他自己知道他被人伏杀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，不想告诉他看到他身上血迹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。只想被才齐自己眉间的张起灵抱在怀里，笑到眼泪渗出来。
从那么小的时候，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啊。
吴邪有的没的想着，张起灵忽然回过头来。视线交错，吴邪愣一下。
张起灵眼角忽然带过一丝笑意，吴邪分明地捕捉到里面的意思：偷看我？
吴邪瞪他一眼，张起灵很慢地转过头去。电台嘶拉响一声，胖子压抑的声音传来：“A点东50米，十九个女人，行进缓慢。”
吴邪抬抬夜视镜，往东面看，一队人很慢地往这边走着。最后在B点下面停下来。都是妇女，体内藏毒，行动能力很弱，也不敢有大的动作，以免毒碎在体内。
过了十分钟左右，有车的声音响起来。过一会，胖子的声音又响起来：“A点东50米，有车。”
吴邪举枪的手紧一下。左手以前伤过，有点吃不住这么重的枪。
张起灵的声音很低地从电台里传来：“吴邪，我在。”
“呸。”胖子低啐一声。
车停下来，三个男人从车上下来，充罗和驾驶员留在上面。
一个男人走到为首的女人面前低声交谈，另两个男人举枪站在车边。
“胖子掩护，堵住入口。王盟，大奎夺车，小哥狙击，我堵出口。”
压抑的“收到”陆续传来。吴邪看男人往回走了两步，离妇女距离远些，沉声道：“行动。”
不知道是谁打响了第一枪，接连的枪声和女人的叫喊声在山谷里带着回声作响。胖子开枪打死了和妇女谈话的男人，车边的人迅速蹲下，向胖子和张起灵方向反击。车子打起火来，一脚油门向前猛冲。大奎先到达地面，车边的人无暇兼顾，开车人略略摇下窗子开枪，大奎不能靠近。一边的枪火忽然弱下来，车边人得以分力与王盟交火。场面一时胶着下来，车眼看着就要冲出火力网。
砰砰两声枪响，驾驶员一边的窗户被打碎。又一枪，开车人歪倒在座位上。
车子失了控制，歪扭着撞向路边。充罗从车里滚下来，一边向吴邪这里扫射一边往山谷外跑。
吴邪翻身到张起灵身边，奔跑中无法精确瞄准，子弹只能密集地落在D点近处。吴邪仿佛很放松地跪在张起灵身边，抬手关掉电台：“你还记得吧，刚上警校的时候你射击是倒数。”张起灵不回答，很稳地出一枪，打在充罗左腿上。充罗腿软一下。
“后来我才知道，你原来只是想让我教你。面儿上那么闷，心思可多得很。”
张起灵再出一枪，打在充罗右腿上。
充罗跪下来，回手一枪。张起灵翻身抱住吴邪，往旁边很快地滚去。子弹落在先前张起灵趴的位置，尘土飞扬。
“我去，这个充罗还可以嘛。”吴邪的伤口被扯得有点疼。
“吴邪，闭嘴。”张起灵抬手扯掉自己的夜视镜，又扯掉吴邪的。
“不打啦？”吴邪笑一笑，伸手捏捏张起灵的脸，“啧啧，明明整天雨打风吹的。”
张起灵拉下他的手，摸摸他脸颊上的刮伤：“跑不了了。”
山谷里的枪声渐渐消散，吴邪伸手打开电台，胖子的声音震天：“吴邪你他妈的不下来拷人，跟小哥在上面捣鼓什么……”吴邪把电台关掉，张起灵的手已经伸到他胸前的伤口。
“疼死了，要亲亲才能好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嗯。”吴邪很顺从地撅起嘴。
“真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……”吴邪觉得好像哪里不对，“哎……”
张起灵推起他的衣服，俯身吻他胸口的伤口。夜晚的山风有些凉，吴邪轻轻打个冷战，随即被张起灵环住。
“不是亲那里啊，是亲嘴啊亲嘴。”吴邪很崩溃地说一句。张起灵像后知后觉一样哦一声，又凑上去吻吴邪的唇。
靠，你他妈的没有不占的便宜。吴邪在心里翻一个大白眼。忽然耳畔一阵细碎的声响，吴邪和张起灵迅速翻滚成跪姿，一排子弹落在刚才两个人躺的地方，迅速淹没了声息。二人端枪瞄准，就听到一声山歌一样戏谑的喊叫声从对山传过来：“小哥哥呦，不害臊呦。”
吴邪把枪放下：“靠，黑瞎子。”张起灵转头看他，牵起他的手：“走吧，下山。”
回程吴邪开车，小哥坐在副驾驶。王盟和大奎跟着押运车。
董队点一支烟，让胖子汇报战况。
胖子越说越激动，最后拍着驾驶座的靠背：“董队你都不知道，小天真两枪就把充罗打跪了，爬都爬不起来。”
董队也很激动：“好好好。”
吴邪转头笑笑，车子颠一下：“报告董队，那两枪是小哥打的，我弹夹里一颗子弹也没少，请您检阅。”
董队的脸僵一下：“你你你……”又怒起来，“你一颗子弹也没少？充罗的车都要跑了，你他妈的一枪也不打？”
吴邪还是嬉皮笑脸的：“小哥很厉害的，人跑不了。”
董队压压怒气，拍拍小哥的肩膀：“很好很好。”转脸向着吴邪，“吴邪，你回去给我关……”
胖子见势头不大对，迅速把锅甩到黑瞎子身上：“董队啊，那个小哥真的是很有把握的哈哈哈哈，关键是这个黑瞎子，明明在对面山上，却不出手。”
董队把头转向身边的黑瞎子：“你他妈……”
黑瞎子很痞气地笑笑：“他们又不是打不赢，何必为国家浪费子弹呢。”
董队很响地拍一下大腿：“都回去给我关禁闭——关禁闭——”
小剧场
“老于啊，我这个队啊太难带了。”董队夹一筷子肉，喝一口闷酒。
于队很赞同地点点头：“我们也不好带啊。上次那个台柱子，唱着唱着歌下去跟战友家属抢糖葫芦吃，我真是……”
董队望望天：“关键是除了关禁闭，也没有别的好法子啊。”
“唉……上次关禁闭还把台柱子关感冒了，慰问演出效果都下降了。”刘队泪眼汪汪地看看董队。董队很会意地拍拍桌子：“服务员，再加一盘酱牛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