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于

【希望喜欢(⁄ ⁄•⁄ω⁄•⁄ ⁄)】

张起灵顺利地通过科目三，吴邪开车经过驾校门口的林荫路，没有再遇到张起灵，也没能再邀他去喝一杯酒。

天气渐渐凉下来，叶子开始打着旋儿飘落。吴邪顺利辞职，进了阿宁的户外运动机构。队伍接了几个要去珠峰的登山爱好者，经济条件良好，算下来一趟能有不错的收益。临行以前阿宁打来电话，问吴邪要不要投保。

“无所谓，你看着办吧。”

阿宁笑一声：“对了，明天给你约了体检，在三医院，你早一点去。”

“体检？”吴邪沉默一会，声音少有的犹豫。

“嗯，我们总不能送心脏病患者上珠峰吧。”

吴邪不说话，阿宁忽然觉得有点紧张，又有些什么豁然开朗：“你……”

“算了，我就说这么大的馅饼掉不到我头上，上次那个长白山的团队，要体检吗？”吴邪声音沙哑，还是无所谓的调子。

“也要，只是没那么严格。”阿宁顿一下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“啊，长期高原工作，没想到留下了后遗症，心脏恐怕跳不太动。”吴邪咳一声，像是在抽烟。

阿宁愣一下：“那你还报去珠峰的团，不要命了？”

吴邪很久没回答，电话里只有沙沙的电流声和吴邪细碎的呼吸声。

“好不容易有机会，有个地方，还想再去看看。”

第二天就要出发，吴邪打点好东西，发现创可贴忘了买。从衣架上随便拣一件外套，一手开着门一手在柜子顶上摸钥匙，刚一转头，就看见张起灵站在门口。吴邪挠挠头，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。

“你……”

张起灵闪身进来，吴邪被他挡在玄关的墙壁上，距离近到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两年前，去珠峰的地质考察队，你还记不记得。”

吴邪偏过头，不看张起灵凌厉的眉眼：“去珠峰的考察队那么多，你说哪一个。”

“风雪，星星，车灯……”

吴邪开口打断他：“这是什么，暗号……”

张起灵忽然伸手拥住他，带着深秋的寒意，手臂微微颤抖，半晌都不说话。他看到了，吴邪虽然笑着，眼圈却红了。

他还记得。

“在一起。”

吴邪挣开他，脸上又挂上笑：“我不喜欢男……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张起灵的脸隐在玄关的光影里，身上还穿着冲锋衣，像是考察刚回来。

吴邪忽然明白过来，在他胸口锤一拳：“靠，老子大意了，阿宁……”吴邪倚到墙上，想从兜里找一根烟出来。张起灵伸手，覆住他慌乱的手指。

“在一起。”

“和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躺到医院的人在一起，张起灵你他妈是不是有病。”

“嗯。”张起灵应一声，转身进屋把背包放下，自顾自地倒一杯水，“我要住下。”

吴邪很久没说话，张起灵在沙发上坐下，夜色暗下来，两个人在黑暗里僵持。

“喂。”吴邪突然开口，走过来拿张起灵的背包。张起灵不动声色，心却慢慢冷下来。

“愣着干嘛，我还没买创可贴，你要是不想去就在家做饭……”张起灵吻上来，两个人摔倒在沙发上，牵扯的杯子掉下来摔碎。张起灵一面吻一面把吴邪往沙发内侧揽，吴邪抓着他的手臂，撑不住笑出声来。

张起灵的吻慢下来，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吴邪的鼻尖。吴邪长久地看张起灵的眼睛，好像要把这段日子的躲避都补回来。半晌又笑一下：“这下好了，还要买杯子。”

张起灵俯身吻他的脸颊，吴邪不肯闭眼睛，张起灵又往上去亲他的眼睛。嘴唇一离开，吴邪的眼睛就又睁起来。一直闹了很久，吴邪忽然开口。

“商店要关门了。”

张起灵拉他坐起来，吴邪站起来：“我习惯睡床右边，你睡左边吧，收收东西我们就出去。”

张起灵点点头，把背包放到地上，拉开拉链往外拿东西。

洗手间有水声响起来，张起灵的手顿一顿，把衣服拿出来，一件一件挂到吴邪的衣架上。

过了很久，水声才停住，吴邪甩着手出来，倚在门框上问张起灵要不要走。张起灵不说话，背对着吴邪，好像被钉在衣柜前一样。

吴邪猛地想起，衣柜的门里贴着什么。

张起灵的照片，大片的雪山，模糊的背影。

“咳……那个……”

张起灵转过来，看到吴邪闪躲着低下眼，嘴巴一张一合的，不知道在说什么。眼圈更红了，果然是哭了。

“你暗恋我。”

吴邪微微张着嘴，一时组织不起语言，只能怔怔地和张起灵对望。手机铃声响起来，吴邪忽然反应过来，扯着嘴角笑一下。

“是啊，你不知道老子有多喜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