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于

【希望喜欢(⁄ ⁄•⁄ω⁄•⁄ ⁄)】

入夏。

郝眉向来不大喜欢夏天的，今年却有些不一样。

小哥哥很厉害，一晚上能抓好多知了，偷偷托小丫头拿去炸了，郝眉吃得肚子圆圆。

“小哥哥？”郝眉踩着凳子撑开后窗，指头紧紧抵在唇边，“嘘，嬷嬷已经睡到打呼噜啦。”

他点点头，撑着窗子爬进来，月光下青蛙缓慢的叫声被挡在屋外。嬷嬷在外间，果然已经睡到呼噜连连。

“是什么？”郝眉拉他盘腿坐到床上，笨拙地打开他递来的小荷包。

“莲子啊。”郝眉眯着眼睛笑，抓起一颗塞到嘴里。

“哎……”他阻拦不迭，果然看到郝眉皱起来的小脸。

“苦啊……”

他摸摸郝眉的头发，拿过小荷包，倒一颗莲子在手心，拨去莲心递给郝眉。郝眉就着他的手吃掉莲子，又笑得眉眼弯弯：“这样就很好吃呀。”

郝眉学着他的样子摘掉莲心，自己吃一颗，给他喂一颗，两个人抵着脚吃得不亦乐乎。

“啊。”郝眉转头，从枕头下面取过一块手帕，“你猜我给你留了什么？”

他摇头，伸手给郝眉蹭掉嘴角的水。

郝眉一面打开手帕，一面嬉笑着讲话：“嬷嬷说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贡来的杏子，好甜好甜。”

郝眉递一个到他嘴边：“你尝尝呀，甜的牙齿都掉了。”

他咬一口，果然甜的牙齿都掉了。

“嬷嬷方才睡前还问我，是不是偷吃东西了，牙齿都要坏掉了。”郝眉撑着他的膝盖跪起来，凑到他眼前，仰着脑袋张着嘴，让他看自己的一口小糯米牙，“小哥哥你看，我最后面的牙齿是不是坏掉了……”

“太子，怎么还不睡觉……”嬷嬷的声音忽然含糊地传过来，郝眉吓得不敢动，僵着撑在小哥哥膝盖上。

“要睡了……”

嬷嬷不说话，不多时又打起呼噜来。

“你快睡吧，我走了。”他低头看近在咫尺的小杏子，轻声在小杏子耳边说话。

小杏子很快抬头，眉头微微皱着，抬手拽住他的衣襟：“小哥哥今晚在这里睡嘛，好不好嘛，郝眉这里可凉快呢。”

“不行，要被嬷嬷抓到的。”他摸摸郝眉的脑袋，把杏子包回手帕里，小荷包放到郝眉枕头边。

“没有的没有的。”郝眉抓起手帕藏回自己胸前，“上次就没有被嬷嬷抓到，不要小哥哥走嘛。”

他不说话，郝眉扁着嘴扯过被子盖在他腿上：“那小哥哥你走吧，反正你走了我就睡不着呀，明天上课答不出题目来又要被老先生骂，不过没关系的，小哥哥你走吧……”

他捏住小杏子的嘴巴，把小杏子的脑袋压到胸前，拥着小杏子躺下，拿脚勾起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肚子。

“睡觉。”

小杏子在他怀里低声地嘻嘻哈哈地笑，他装着闭上眼睛，小杏子果然没了意思，扭着脑袋蹭出来看他。

“小哥哥，你就睡了吗？”

他闭着眼，装睡装得一本正经。

“你没睡，我知道的，你眼睛还在动呢。”小杏子说着拿肉乎乎的小指头去戳他的脸，“小哥哥，我到你这么大的时候，能和你长得一样吗？”

他睁开眼睛，小杏子的脸就在眼前，好看的眉毛，好看的眼睛，好看的鼻子，好看的嘴巴。

“你很好看。”他低声回答，手搭上郝眉闹得汗湿的后背，轻轻地拍着。

“不好。”郝眉嘟起嘴巴，“小姑娘才好看呢。我要长得像书里画的大将军那样，上战场杀坏人，小哥哥这样就很好。”

他看着郝眉迷蒙蒙的眼睛：“你这样很好。”

郝眉有些困了，也不说话，眼睛眨呀眨地闭上。

他屈起食指，刮过郝眉的鼻尖，郝眉竟然醒了，又半睁着眼睛看过来。

“小哥哥，你亲我一下呀，我母后以前睡觉的时候都要亲我的。”

他从来不记得自己的母亲的，一时愣愣地难过。半晌才凑过去亲一下郝眉的嘴巴，柔软的唇间还带着莲子的清香。心仿佛很快地跳了一下，又仿佛漏跳了一下，闷闷地疼痛又欢喜，他恍惚间抓不住这是什么。

郝眉的眼睛黑白分明，因为困倦蒙着水汽，直直地看过来。他拍拍郝眉的后背：“闭眼睛。”

郝眉忽然伸手，拉着他要退回去的脖子往前蹭蹭。他尚不及反应，柔软的嘴唇就已经贴上来。

小小的一个吻，小小的手臂环过腰间，小小的手掌轻轻在后背拍着。

“小哥哥，不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