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教授瓶＆古籍馆职员邪
张起灵视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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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喜欢］
2.张起灵
吴邪不知道，自己默默地看了他多久。
学校规定每个学生都要选一门其他专业的公选课，张起灵就是在那门天文学课上第一次见到吴邪的。
坐在张起灵斜前，桌子上摆一本密密麻麻的古书，拿一只红木杆毛笔，抄好看的瘦金体。
老教授在讲爱因斯坦，空调嗡嗡的在身后转。张起灵就那样看了他一节课。
吴邪的专业人多，近二百个人挤在一间大教室里上课。张起灵早早到他的教室去，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，从来没有被吴邪发现。
吴邪怎么会发现呢？他总是专注地盯着黑板或者眼前的古籍，似乎对喜欢的东西有用不完的好奇和热情。
有开朗的女孩子坐到吴邪身边，夸他的字漂亮，说自己上课没抄下笔记。吴邪总会好脾气地笑。张起灵的心轻轻地揪起来。后来发现吴邪是有些迟钝的，于是渐渐放下心来，隐隐地又有些失望。
好看的吴邪，认真的吴邪，永远不会关注到自己的吴邪。
研究生的时候，吴邪的班上只剩下了二十个人，张起灵再也没有机会偷看他，只能在图书馆里选和他离得不远的位子。
研究生毕业，自己留校，吴邪找到了工作。
张起灵不知道他去了哪里，只知道自己还会有六年六年再六年的单恋，哪怕没有对象。
周末的时候，和许久不见的伯伯吃饭。忽然想起伯伯在古籍馆工作，下意识地开了口：
“吴邪……”
伯伯不等他说完，就开始爽朗地笑，被子里的白酒洒在桌布上，洇出一小片水渍：“哦对对对，有一个吴邪，去年刚招的。长的不错，工作也认真，你朋友啊？”
像是丢了很久的宝贝忽然找到，张起灵连说话都忘记。
伯伯自顾自地唠叨：“我这个腰最近越来越不好，下个周要歇病假。听老刘说要借那个小吴来替我呢……”
“在哪里？”张起灵突然开口，声音有些不稳。
“啊……”伯伯有些惊讶于自家侄子少见的情绪变化，“借阅处，古籍馆借阅处。”
周一的时候天气阴沉，古籍馆里灯光昏黄。
张起灵还是一进门就看到他。坐在借阅台后面，埋头在古旧刻本里。
随便地检索了两本书，却认真地把借阅卡填好，递给吴邪。想把他的额头扶高一点，告诉他离书本太近对眼睛不好。
旁边的阿姨很殷勤，张起灵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。
所幸吴邪伸个懒腰，头发柔软的在空中跳一下落下来：“我去吧，都坐了一上午了，顺便活动活动。”
张起灵想，还能再和他说一次话，在他叫自己座位号的时候。他却走过来了，敲敲自己的桌子，说话，笑。
原来是这样，破损的书，能附带一句解释。
晚上打电话问伯伯要了一堆破损或者找不到的书目，美其名曰帮助中文系同事。
就这样和吴邪熟起来，渐渐可以一起吃午饭。
他午饭的时候特别爱说话，总是说很多张起灵不了解的东西，张起灵也不在意。默默地听他天南地北，默默地记下他爱吃的菜，默默地偷看他，像六年来一直一直做的那样。
吴邪一直以为自己合上电脑看向他是默契。他不知道，自己一直在等他。
午饭的时候，吴邪说明天自己就要回修复所了。晚上一直睡不着，在心里告诉自己：张起灵，你没有时间了。
第二天刚去，就听到刘阿姨殷勤地向他介绍自己的女儿。又来了，那种轻轻的揪心的感觉。直接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空白卡片递给吴邪，吴邪看也不看，鸡飞狗跳地跑了出去，自己的心也跟着飞起来。
是不愿意的吧，相亲，吴邪是不愿意的吧。
还没反应过来，已经叫了他的名字。他转过身来，不答话也不走过来。想走过去，又想一直停在这里。没有时间了，心里的声音又一遍一遍地响起来。
“以后还一起吃午饭吗？”他那样迟钝的一个人，会不会懂自己在问什么。
吴邪几乎不假思索地点点头。
“为什么？”话冲口而出，心里期待又紧张。很久没有回答，久到要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。
“我喜欢你，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声音温和，坦荡荡的，没有隐瞒。仿佛越过六年的冰霜剑戟，鼓点一样砸在心上。
所有的感情都堵在心口，只想快点过去抱住他。
“谢谢你，吴邪，谢谢你。”
谢谢你迟钝地懂了我的话，谢谢你也喜欢我，谢谢你出现，谢谢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