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教授瓶＆古籍所职员邪
明天或后天更新张起灵视角
希望喜欢］
1.吴邪
阴沉的天气，昏黄的灯光。
张起灵取过一张卡片，认真地填好，递给借阅台后埋头在古旧刻本里的吴邪。
吴邪抬头，眼镜被灯光耀的亮起来又暗下去。旁边的刘阿姨一面起身去拿张起灵手里的卡片，一面压低声音道：“好的，等一下叫你的座位号。”
吴邪摘下眼镜，伸个懒腰，向阿姨笑笑：“我去吧，都坐了一上午了，顺便活动活动。”
吴邪在古籍馆工作一年了，专门负责整理修复古籍。昨天借阅处的张叔生病在家，刘阿姨兴奋地向修复所借调了皮相颇好的吴邪来。不过古籍馆来的人不多，刘阿姨又格外殷勤，所以吴邪的工作倒也很是闲散。
吴邪循着索书号找到那套极旧的书。书页有些破损，不应该再往外借了。吴邪从口袋里取出小卡片，在“破损”二字上打一个勾，把书登记起来。
“张起灵。”吴邪轻声道。毕业以前好像听过这个名字，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数学系的教授。因为研究生毕业就破格留校，一度在学校论坛上引起热议。吴邪再看一眼书名：“《老子翼》……怎么会借这本书……”
吴邪回到借阅台。尽管已经在借阅处待了一个上午，吴邪还是不好意思像刘阿姨那样直接叫喊座位号。吴邪走到张起灵桌边，轻轻敲敲他的桌子：“不好意思，你要的古籍破损太严重了，已经不能外借了。你看要不要换一本？”
张起灵抬头望他的眼睛，吴邪微微有点不自在地挠挠头。
“不必，麻烦了。”
吴邪笑笑，转身回到借阅台。
张起灵敛目，盯着眼前的古籍，久久不翻一页。
最近吴邪每天都能看见张起灵。一天只借两套书，总有一套破损或者找不到。吴邪心里过意不去，对张起灵的态度也格外温和。
张起灵借的书，吴邪从不假手于人。也许是不想让刘阿姨的喊声打扰到他，也许是想再看一看他眼睛里的漆黑大海，吴邪不知道。
张起灵总是在吴邪换班的时候去吃午饭，吴邪便邀请他同去。张起灵从不拒绝。
吃饭的时候，张起灵不会说话，吴邪倒是活跃得很。讲古籍用的玉版宣，讲装订用的蝴蝶装，讲宋代刻本有几行。一顿饭总是吃的超时。很奇怪，张起灵虽不搭话，气氛却也不尴尬。
渐渐习惯，到了换班的时间，就会看向张起灵坐的桌子。他总是恰好合上电脑，看过来。
张叔的病假结束了，吴邪明天就要收拾东西回修复所了。
刘阿姨终于鼓了鼓勇气，趁没活的时候偷偷凑过来问吴邪：“小吴啊，有女朋友了吗？”
吴邪挠头笑笑：“没呢。我这工作每天活的像个老头似的，哪家姑娘会喜欢我呀？”
刘阿姨又笑：“不会不会，小吴你这么好的条件。阿姨家有个女儿，今年二……”
卡片递到吴邪眼前：“好了。”
吴邪松口气，接过张起灵的卡片，轻声笑道：“你去坐吧，我去找。”又偏头对阿姨道，“阿姨我先去找书，一会儿还得去找一下王老师，就不回来了。有事儿咱们明儿再说吧，辛苦您。”
吴邪不等刘阿姨反应，落荒而逃。
其实相亲也没什么不好，就是本能地想拒绝。
“吴邪。”吴邪回头看，张起灵立在走廊的拐角处，英气的眉眼像鼓点敲击在吴邪心上。
张起灵就那样远远地站着。吴邪想走过去，又想一直停在这里。
“以后还一起吃午饭吗？”张起灵突然问。
吴邪点点头。
“为什么？”
吴邪愣住。心中有什么东西忽然清楚起来。
“我喜欢你，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声音温和，坦荡荡的，没有隐瞒。
张起灵大踏步走上来，吴邪笑着被他拥到怀里。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又掷地有声地在耳边响起来：
“谢谢你，吴邪，谢谢你。”